【食物语乙女向】《梦中见你》Chapter4
内含（不包括提及）：莲花血鸭/屠苏酒/佛跳墙/鸡茸金丝笋/剁椒鱼头/西湖醋鱼/东坡肉/蜜汁叉烧
本片基调：一分糖
*空桑少主日常 甜虐参半 一条主线剧情&无数日常短篇集合
*乙女向 全员有贼心没贼胆 正室莲将军
*轻微ooc 擦边球大师
*本人自用脑洞 不喜绕道 和和美美 快乐冲浪
*欢迎喜好一致的姐妹蓝手红心碰一碰
“屠苏医馆，全新开张！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咳咳！”一大早我便开始站在门前，顶着一头来不及梳理的头发和厚厚的黑眼圈，高举着小旗子为宣扬屠苏酒的医馆声嘶力竭。
原本卯时前起床，已经是在挑战我精神的极限，如今在这儿又喊又叫，又更是对我体力的挑战，但即便如此，我也没办法说半个“不”字，毕竟答应过屠苏的事，无论如何我也要做好。
“少主？不……你是少主吗？”路过的符离集烧鸡注意到我，一脸见了鬼似的，感觉马上就要走上来给我一拳看看我痛不痛。
我苦笑一声，虚弱地说了句话，“阿符，没想到你也起的挺早的……”
“我哥让我今天巡逻，我起得早不是怪事，倒是你，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才能见你起这么早啊！”
“还活力满满的。”不远处的佛跳墙也围了上来，“美人，我正打算去你房间呢，您若是以后都起得比我还要早，我恐怕是要失业啊。”
“听见没，哥！我的仆从不用你叫……我们赶紧去餐馆吧，去晚了锅包肉又不知道要怎么整我们。”
“那个……福公，我最近就不去餐馆了，就麻烦你和小笋多用点心了。我现在在跟屠苏学医，平时也要帮他料理医馆。”
“跟他学医？你、你是不是被他绑架了啊？！”剁椒鱼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气冲冲地冲到我面前，我仿佛能看到他头顶有一团火正在熊熊燃烧。
“他人呢，我非教训教训他不成，敢欺负我们少主……”
“红绸、红绸……”眼看他就要闯进医馆，我连连把他往外推。
“外面在吵什么？！我的店刚修好没几天，又打算给我拆了不成？”一转眼，屠苏酒已经驱着轮椅来到了医馆门口。
“你这个变态！”剁椒鱼头张牙舞爪，见情况不对连连赶来的松鼠鲑鱼和宫保鸡丁赶忙把他拦下来。
“剁椒鱼头，在我把你以寻衅滋事罪转交给云托八鲜之前你最好控制一下火气。”
剁椒鱼头被宫保鸡丁钳住双手动弹不得，但依旧在又喊又踢，好像但凡松开他，他就会立刻跟面前的屠苏酒打个你死我活。
“红绸……这是我自己答应的！”
我看向一旁的屠苏酒，向他投去几个求救的眼神，“你也不帮忙解释解释，他以为你是绑架我的变态呢！”
“有什么好解释的。”屠苏酒看向门口外聚集得越来越多的食魂，就连许多半梦半醒的小朋友也听到吵闹声穿着睡衣便跑来看热闹。
“他们不都看的很清楚了吗，空桑少主，现在在我的医馆工作，是我屠苏酒的徒弟。”
剁椒鱼头咬牙切齿，瞪着屠苏酒的眼睛几乎要夺眶而出。
“以后来我的医馆看病一律免费，”
“真……真的吗？你不要猪兜唛啦？”人群中默默挤出一个可爱的小朋友，仔细一看，正是叉烧仔。
“我要你的猪做什么？”
“那……屠苏大哥哥帮我开几副治咳嗽的药吧，老豆有些咳嗽，上次焦医师给我煮的汤药太苦啦，我不能让老豆再受苦！”
屠苏酒听罢，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医馆，他在药柜前翻弄半天，最后拿出一个药包，抛给了叉烧仔。
“每日三餐前服用，三天就好了。”
“哇……”叉烧仔拿着那沉甸甸的药包，眼睛闪闪发光，“谢谢屠苏大哥哥！”
见此状，围观的食魂们不禁议论纷纷。
“这个屠苏……难道真的转性了？”西湖醋鱼抬了抬斗笠，站在路边，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东坡肉。
“肯定是少主的功劳啊！说不定少主帮他打工就是为此呢。”
“哎……若是真如此，那也太欺负少主了，就知道少主善良肯定不会拒绝，我看他一点都比不上莲将军，不过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不过你看，少主好像还……挺高兴的？”
那时的我，正喜笑颜开地站在门口，给诸位讲述着屠苏酒的“丰功伟绩”。见到门口的大家渐渐放下成见，从试探变得踏实地进到屠苏的医馆里，我实在是难掩心中的喜悦。
大家慢慢开始接受他，即使他脾气依旧有些古怪，但是无论是什么疑难杂症，只要他一瞧，便能够如同传说中一般完美对症，让所有人也都安心了很多。而且他对于小孩子，似乎格外的有耐心。
每个人都通过跟他的接触慢慢发现，他其实并不是如同他们曾经见到的那样浑身是刺的模样，他非常敬业、对于每个病人也都一视同仁，而对于我而言，更是感触颇深。
要是想比他更晚离开医馆，可并不是件容易事。每天医馆打烊后，他总是会亲自轻点记录药草收支的账目，待月明星稀才会离开岗位，哪怕打烊之后有人急病上访，他也绝不会推辞。
“不然以后我帮你记账吧。”
屠苏酒瞥了我一眼，“不必了，这些草药的分量只有我自己清楚。”
我轻叹一声气，总觉得自己这个“徒弟”似乎当的很不称职。
虽说屠苏酒对我提出条件那一刻，我宛如受到晴天霹雳，但是实际做下来，其实也能发现，他并不是想要刁难我。
除去偶尔站在门口叫卖，帮他斟茶倒水打扫医馆，其实并没有多少事由我来做。无论是看病、抓药还是记账，这些真正复杂的事情其实都是由他自己来做的。
他看病很快，闲下来便会教我一些穴位的知识以及一些日常的调理，毕竟我也并不打算做什么悬壶济世的神医，他认为仅仅是这些知识，便足够我消化了。
如此看来，当他的徒弟不但不困难，反而有些太轻松了，卯时起床反而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
“那我帮你扫下地吧。”
我麻利地拿起扫帚，一边扫地一边偷瞄着专心致志清点账目的他。
“周日医馆不开张，你想做些什么？”
“采药。”
“我陪你一起去吧！”
“其实你不用做什么都跟我一起。”
他关上了药匣，合上了账本，锁进了抽屉里，驱动轮椅准备离开。
而我就好像失了神似的，拿着扫帚站在那儿。不知怎的，听完他那句话，我的心中莫名其妙有些失落。
“杵在那儿做甚？赶紧扫完地回去吧，天也不早了。”
我回过神，手中的扫帚重新动起来，却心不在焉，不但没有把地扫干净，反而把垃圾扫的到处都是。
“你到底在干什么……”屠苏酒看不下去，向前来夺下了我手中的扫帚，“别扫了，明天不开张，扫了也是白扫。”
他抬眼望了我一眼，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推我回去吧。”
“你不是……从来不需要别人帮助吗？”
“我是不需要，但我看你很需要。”
我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锁上了医馆的门，推着他的轮椅向着住处慢慢走去。
屠苏酒的轮椅是由魂力驱动的，平日里，他总是一副厌恶的嘴脸回绝别人碰他的轮椅，但我知道，他是怕他背后的藤蔓伤到他们。
如今在我手中这踏实的分量也便证明，这一刻他确实在轮椅上舍弃了所有的魂力，虽然并不明白他这样做的意图，但我却意外地感觉心安了些。
大致我的心病，也被他看透了吧。
空桑是一座悬浮于空中的世界，在如此夜色中，沿着路边，向下可以俯瞰整个灯火人间。
医馆距离食魂们的住处尚且有着一段距离，但在这段路上，我们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
“我改主意了。”
“什么？”
“明天不去采药了，我在空桑打理药田，你也来帮忙罢。”
片刻他又补上一句，“不愿意就算了，你难得休息，不如睡个懒觉。”
虽然他经常说反话激我，但他的这句话，却出奇地有些温柔的气氛。
也许，这是真话。
“你到底想不想我跟你待在一起？我知道你在考虑我的想法，但……我不想因为我是空桑少主，就被你迁就。”
“我不想会让你当我的徒弟？”他哽咽了一瞬，又赶忙解释，“我是说……我不在乎什么少主不少主的，我……”
“你今天怎么讲话支支吾吾的？”
他犹豫片刻，最终也没说出个一二。
屠苏酒摇摇头，“也许是我病了罢。”
“不用着急回答我，如果你愿意来，就在明日未时到药田找我。我们有一整天闲工夫，我一定会让你睡够。”
“但你今夜也不要太折腾了，方才那个整天在空桑里跳来跳去的白面小生和那个酷爱坦胸露乳的牛头人来喊你下值后去跳舞我可听到了，不要去，我给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睡太晚，头发会……”
我用手轻抚屠苏酒的头顶，脸上的笑意早已经无法掩饰。
“知道啦，我已经回绝他们了，我回去就休息。”
屠苏酒却因此沉默了好久，也许是头顶那片刻的温热在这寒风凛凛的冬夜里显得太过瞩目，一旁橙黄色的灯光映得这夜色下的银霜都显得暧昧。
“我说的没错吧，只要你温和一点，现在大家都喜欢你。你给小朋友们开的药方还都是苦性低的药草，他们现在在也不害怕生病了，搞得焦医师都快失去顾客了。”我轻笑一声，“你看，你多体贴啊。”
“体贴……”屠苏酒轻叹一声，“不过是无心之举。”
“那更说明，你从骨子里便是一个彻头彻底的好人啊。”
“无论你曾经经历过怎样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但只要在空桑，只要我在，我一定会让感觉到幸福的。所以说，尽管放心下来就好了，也不用再支棱着刺猬的针刺，你可以完全的信任我，不用再心惊胆战地生活。虽然我也不知道，你现在还有没有想着把灵力挥霍掉，干脆消失掉的想法，但我希望我和空桑的大家已经让你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有了。”他几乎没有犹豫，“我刚搬来空桑的时候不愿看诊，其实是因为我换了新环境有些不适应，消耗太多灵力可能会有危险。”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
“我什么都需要说吗？！我是女人吗……唧唧歪歪的。”他嘴上虽然依旧不饶人，但我已经能够感觉到他的心扉正在一点点朝我敞开。
“那你现在……是有什么留恋了吗？”
“我舍不得你啊。”
一阵轻柔的风穿过我的脸庞，他扬起的长发耷落在我的手背上，又柔又顺。屠苏酒头上系着的红绳就好像跳动的血管，一点一点触动我的体温上升。
我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左手手腕，却只见的一片空空如也。
曾经莲华曾在我的左手腕系过一条红绳，那条红绳上有特制的香料，他说，只要嗅到那味道，无论我身在何处他都能够找到我。
但那条红绳，在空桑一战，也不知怎的断掉了。
我摇了摇头，催促自己从回忆中醒来。屠苏酒就在我的面前，趁着柔柔的风，别着头望着路旁之下的灯火人间。
我必须承认，我对他产生了一些不该存在的感情。但我更希望这只是我的幻觉。
“莲将军的替代品”——我永远不希望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屠苏酒会变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