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乙女向】《梦中见你》Chapter3
内含（不包括提及）：莲花血鸭/屠苏酒/佛跳墙/扬州炒饭/龙井虾仁
本片基调：三分糖
*空桑少主日常 甜虐参半 一条主线剧情&无数日常短篇集合
*乙女向 全员有贼心没贼胆 正室莲将军
*轻微ooc 擦边球大师
*本人自用脑洞 不喜绕道 和和美美 快乐冲浪
*欢迎喜好一致的姐妹蓝手红心碰一碰
听完扬州炒饭和龙井虾仁的几句议论，眼看屠苏酒有离开天井的迹象，我明白时不我待，我必须赶紧“抓住”他。
“咳咳。”
我在墙边轻咳一声。
“少主？”扬州注意到我，龙井也随他回头看来。
“嘘。”我让他们小声些，又指了指不远处背对着我们的屠苏酒，示意他们暂时离开。
他们面面相觑片刻，随即点点头，小步离开了。
“我们刚才的对话是不是被少主听去了……”
“也没说什么大不了的。”
“显得我们好像很喜欢嚼舌根的样子……啊……感觉真不好。”
“那只是你，跟我没关系。”
“？”
在他们离开之后，我便偷偷摸摸地向着屠苏酒靠近。
其实我并不是有意要吓他，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算合适。
无论如何，等我靠近他的时候，我从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猛然回头的那一刻，他身后的藤蔓却毫无预兆地出击，缠住了我的右手腕。
“啊！！”
他见是我，赶忙收回那藤蔓生成的长鞭，转过身来，而我也早已在这瞬间的惊慌中乱了阵脚，在缠住我手腕的藤蔓收回之时，顺着惯性我也跌在了他的怀中，整个人掀翻一般倒在了他的腿上。
原以为我会摔在地上，我紧闭双眼做好了准备，却意外跌在这柔软的地方，就好像摔在了云朵上，让我感觉有些不真实。
我小心地睁开眼，只见得屠苏酒正一脸惊诧地望着我。
他一只手护在了我的后颈上，让我避开撞到轮椅的扶手，另一只手则悬在半空中，显然有些无所适从。
“你这是做甚？！”
“我……对不起！我这就起……”
他却用另一只手摁住我的肩膀，让尚未完全起身的我重新躺回他的腿上。
“你的手流血了，先别急。”
我这才发现自己方才被藤蔓缠住的右手腕，也许是随着藤蔓抽出被上面的刺划伤了，虽无大碍，但隐约渗出些血迹。
屠苏酒眉头紧皱，伸手解开了自己衣襟顶端的几枚盘扣。
“你要干什么……”我兜在胸前的手不禁聚近了些。
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从怀中掏出了一小卷绷带。
“你能不能想点干净的东西。”
我眨眨眼，感觉心跳得飞快。他却毫不含糊地拉扯过我受伤的手，轻轻拿开垫住我后颈的手，让我安稳地枕到扶手上，麻利地包扎起来。
“我看你体温发热，脉象偏快，应该吃点退烧药。”
他用手托住我的后背，把我推起，我羞赧地从他身上翻下，心中的感觉一时间都难以缕清，就连我来这儿的目的也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他扣好衣襟的扣子，整理了一下衣袖，又捋了捋被我揉皱的衣摆。
“你来这做甚？刚才话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我背对着他平复了片刻心情，最终是鼓起勇气转向了他。
“刚才我说话有点冲，想跟你道个歉。”
他的脸上却意外地出现了一些诧异的神情。
“倒也不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暗暗别过头。
“但是我很在意！”我猛地上前，双手拍在他的轮椅扶手上。
他似乎被我这一动作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向后一倒。
他就这样被我笼罩着，我与他的距离近在咫尺。他眼旁那颗痣就像瞩目的星子，依偎在他那银河般的眼眸旁。
才平复不久的心跳又开始肆虐地跃动起来，也许我真的病了吧。
“我不希望你在空桑过得不开心，其他人现在确实对你有些偏见，也许是因为你的脾气，也许是因为我……但你明明不是那样的。”
“方才我只是出其不意，你便发起了那样的防御，我这伤也不是白受的，这更让我确信，你并不是恶人，你只是太缺乏安全感了。突然要和这么多陌生人成为‘家人’，你难免心存不信任，但他们都同你一样，都是背后有着无数故事，历经千百年化灵而来的食魂，你们本该好好相处的，更何况，他们每个人都是友好的。只要你态度不要这么恶劣，他们绝不会疏远你。”
“算是我求你，你能不能态度稍微温和一些，我也想让其他人知道，你其实是一个很善良、很有担当的人，是拯救了青丘万千受害者的人，更是救我于危难之中的人，不是什么怪人，更不是恶魔一样的存在！”
屠苏酒直直地盯着我，整个人就好似呆住了一样，许久都没有回应。
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我第一次见到莲华的时候，那时候我年纪还很小，他和烤鸭等人作为第一批被父亲收复的食魂，几乎是看着我长大的。
但他与佛跳墙、烤鸭、德州等人不同，他并不是从我出生便一直待在我身边，一直以来，他都在凡间行军，逢年过节才会回一趟空桑，有时甚至三年五载都未能见一面。
他所言，这是他的生活方式，千百年来血浴疆场，他早已不适应空桑平淡的田居生活；但我却听闻，其实是因为人们惧他的双手沾染过太多的鲜血，即便敬畏着他，面对他那张冷酷的面孔，也总是不敢妄然接近。
但我一直都明白，即便他有着无比坚硬的外壳，沙场之上，对于敌人更是恶鬼一般的存在，但剥去那层层的盔甲，他所有的只不过是一颗柔软善良且脆弱无比的心。
于是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终于再见到了他。
到那时，我实在是不忍他再独自承受他人心中的成见，于是我同他讲、同所有人讲，莲华并不是一个邪恶的存在，他是天底下，最英武、最勇敢的将军，而这一切的存在，正因为他心中无法割舍的正义和善，即便所有人都不明白，我也能够明白，即使所有人都不愿相信，我也会用时间让他们相信。
从那天起，直到现在，四年过去，他从未离开空桑半步，一直一直，都留在我身边。
屠苏酒那撞了鬼的眼神持续了很久，才慢慢变得柔软起来。他坠下头，开始不自然地躲闪我的目光。
“滚开。你说这些无非是想让我像其他人一样承认你是一个善良体贴温柔聪慧的人，我、绝不承认！”
话说到最后，虽然义正言辞，他却也慢慢失了底气。
他的衣袖与我的手相碰，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手边无所适从地摆动。
我“噗”得笑出声，“你酝酿了这么久，就想说这些？”
我从他面前挪开，双手背在身后，得意洋洋地在他面前踱了几步，“你可真是不坦诚！”
“别在我眼前晃悠，烦。”
他用手扶住额头，闭上了眼。
“但我是真心希望你在空桑能过得好，只要你提要求，我一定会尽量满足的。我知道因为我的‘死缠烂打’，你最近可能也听到了食魂之间一些有的没的传言，说你是……莲将军的替代品。我其实只是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怎么才能过得快活些。”
“我不关心什么莲将军荷将军，跟我没关系。再说了，我没说过我在空桑不开心。”
他把眼前的手移开，转而托起腮来抬眼仰视着我。
眼神依旧凶巴巴的。
“当真？”我弯下腰，望着他。
“当真、当真！有完没完！”
“可你根本就不像开心的样子啊！从来都不笑！”
“谁规定开心就要笑的，我开心就想骂人，不可以吗？！”
“那……”我一时语塞，面前的屠苏酒更是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我们每次说话都会吵起来。”他别过头，竟先于我提出了这个疑问。
“我还想问你呢，每次都这么凶……”
“你不是很知道，我不是真的凶吗！”
“可你总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也很让人头痛啊。”
他的态度似乎温和些了，手指敲打在轮椅扶手上“哒哒”作响，就好像在郑重地思考些什么。
“你想要我温和些？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还是要讲条件？好吧，你说。”
“少主，原来你在这儿。”随着一阵盈盈的香气，佛跳墙突然也出现在这天井之中，“方才有老食客来用餐，带了些礼品，说想见见您。”
“不许去。”屠苏酒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就像一条紧紧的锁链，不给我半分商量的余地。
他转而看向杵在一旁的佛跳墙，“没看见我在跟她说话呢？”
“屠苏……你说你要温和点的！”
“我们的交易还没成立呢，再多嘴信不信我点你穴！”
眼看他马上就要抬起手。
“哎！莫要吵，我离开便是……美人，那我先回餐馆了，礼物我会替您收下的。”
我苦笑一下，衣袖手腕依旧被屠苏酒抓得紧紧的，“不好意思啊……你告诉她，下次来的时候我一定亲口跟她道谢。”
佛跳墙离开之后，我和屠苏酒的僵持依旧在继续。我发现，他握着我手臂的手虽然一点都不轻柔，但却始终避开着我手腕的伤。
我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手松开，他却一副装看不见的样子。
“他刚才叫你什么……美人？”
“怎么了……福公一直那样叫我。”
“真恶心。”他猛地把手甩开，长长的衣袖随风一甩，又乖巧地搭在了扶手上。
“你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美人？我看你还不如那粉头发的小孩。”
“你！”我握起拳头，鼓着嘴在他面前挥了又挥，最终还是气哄哄地放下来。
他倒是重新托起脸，眉目之间甚至带着些许笑意，饶有兴趣地打量起我这气鼓鼓却又不得不控制自己脾气的模样。
“好一个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就这样贱兮兮地望着我，让我不禁感叹我真是遇见个几百年不遇的“无赖”。
虽然我一肚子闷气发不出来，不过，他的心情倒是看起来好多了。甚至有几次，我都感觉到他嘴角的笑意几乎要控制不住爆发出来。
即便如此也要装冷酷，可真是不坦诚。
“你刚才说的什么条件？”
他眼珠一转，我便知道没有什么好事。
“你先前不是问过我，能不能教你些简单的医术，被我拒绝了。但我现在反悔了，我要你当我的徒弟，做我的门童，以后要跟我一起待在医馆里，卯时之前便要开张，要早于我到达，我离开你才能离开。”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一瞬间我竟然有一阵幻觉，好像在我面前根本不是什么屠苏酒，而是锅包肉的孪生兄弟！
“你这条件……还有没有人性啊……”
“怎么？条件是你要我提的，当初要学医也是你说的，如今两全其美，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疯狂瞳孔地震，脑内迅速忖度自己但凡答应这样的要求究竟是喜还是忧。
“罢了，我性格本来就直来直去，非要让我温和下来还真不容易，既然你不答应……”
“我答应！”
不就是做魔鬼的徒弟吗，有什么……有什么不得了的。